聽瞭兩年殺戮暴行故事,他從優等生變成瞭納粹惡魔

近期,韓國李勝利事件不斷爆大瓜,多位女星自殺事件再次被提起,盤根錯節的關系網使得真相大白舉步維艱。人性的邪惡與黑暗,真的是難以想象。

今天要介紹的這部懸疑驚悚電影,必將讓你對人性有新的認識——《納粹高徒》。

1998年,《納粹高徒》(又名《納粹追兇》)上映,佈萊恩·辛格執導,佈拉德·蘭弗洛、伊恩·麥克萊恩主演。

先瞭解一下導演佈萊恩·辛格,他是一位猶太人,1965年9月17日出生於美國。童年懵懂時,曾與一位非猶太裔的朋友組成過“納粹俱樂部”,但被母親強制解散,由此而令他對自己的猶太人身份特別敏感。

十九歲時,佈萊恩·辛格就讀瞭《納粹高徒》,成為導演之後,希望可以改編成電影。這個時機在1995年到來,當時《納粹高徒》的電影版權已到期,斯蒂芬·金僅僅以一美元把版權賣給瞭佈萊恩·辛格。

佈萊恩·辛格還執導過《X戰警》系列、《超人歸來》、《金剛狼》等科幻電影,屢獲大獎。與昆汀癡迷暴力美學一樣,佈萊恩·辛格也有自己的風格,即對人性陰暗、殘忍的一面的執著,這始終貫穿在他電影作品中。

身份認知與個人喜好,可能是佈萊恩·辛格執導《納粹高徒》的原因。

我花在上面的精神比任何一本書都多。——斯蒂芬金

《納粹高徒》改編自斯蒂芬·金的同名小說,這部小說收錄在《四季奇譚》中,1982年出版。

其他三部小說是,大名鼎鼎的《肖申克的救贖》、《屍體》和《呼-吸-呼-吸》。這部小說合集被稱為斯蒂芬·金的轉型之作,因為與他的大多數恐怖小說相比,少見類似《閃靈》和《綠裡奇跡》中的驚悚與超現實事物,而偏向寫實,主題故事依然充滿黑暗與壓抑。

斯蒂芬·金曾說:“我花在上面的精神比任何一本書都多。”“也許一生再也不會出版另一本完全相同的書瞭。”

與《肖申克的救贖》講述“希望”不同,《納粹高徒》完全相反,講述的是人的徹徹底底的“沉淪”。

電影在原著上做瞭較多的改動,但大師並沒有像看完電影版《閃靈》那樣出離憤怒,重新自己拍瞭一版,而是意外地喜歡這部電影,他認為辛格抓到瞭情緒上的感覺,重在“人性刻畫”而非“超自然驚悚”。

斯蒂芬·金的高超之處在於,不以血腥恐怖的場面取勝,而從挖掘黑暗的人性,營造恐怖氛圍來震懾讀者。辛格準確地抓住這一點,不斷醞釀與渲染詭異的氣氛,來帶動觀眾情緒,因此,《納粹高徒》也是一部心理懸疑電影,影片節奏緩慢但每個場景拍得都很紮實。

或許一個人不可能如此接近這麼多的殺戮暴行,而完全不受影響。——《納粹高徒》

斯蒂芬·金的故事通常發生在一個現實的空間裡,這個空間相對獨立、封閉,比如《肖申克的救贖》中的監獄,《小醜回魂》中的小鎮,《閃靈》中的大酒店,《危情十日》中的小屋。

《納粹高徒》的主體故事同樣發生在一座房子裡。這個房子裡,隻有兩個人:一個少年,一個老人。

少年發現瞭老人不為人知的致命秘密,並利用此秘密,兩人達成瞭一樁交易。

托德•鮑登是少年的名字,由由佈拉德·蘭弗洛飾演,蘭弗洛曾是知名的好萊塢童星,可惜的是,這位童星在2008年因吸毒死掉。

蘭弗洛飾演的托德•鮑登,電影中是一位學生,表面上,他是一個自信陽光的美少年,聽話乖巧,成績優異,聰明愛學,前途無量。然而,在這令人欽羨的人設背後,他的內心卻深藏這黑暗、變態、邪惡的魔鬼,影片中,他的這種人格一步一步壯大,最後不可控制,被魔鬼吞噬,融為一體。

與托德進行博弈的是老人古特·杜山德,由英國老戲骨伊恩·麥克萊恩飾演,最為人熟知的是他在《指環王》中“甘道夫”一角。

他曾是二戰時期,巴汀集中營的納粹軍官,屠殺過無數猶太人,戰後,他逃脫追捕,流亡到緬因州,隱姓埋名成為美國公民。《肖申克的救贖》中的安迪·杜弗倫,曾受托給他選瞭幾支有市場潛力的股票,他靠這些過著悠閑平靜的日子。

這種平靜被好奇寶寶托德打破,他掌握瞭杜山德的身份秘密,為瞭保護自己,杜山德答應瞭托德的變態要求:為他講述納粹在集中營中最殘忍的屠殺故事。

這確立瞭他們之間的敵對關系,使劇情更加緊張,觀眾不僅對托德的安危擔心,更想知道杜山德如何擺脫這種威脅,到底誰成為最後的羔羊?

與魔鬼戰鬥的人,要小心自己不要成為魔鬼。然而,托德卻從不懷疑會被魔鬼反噬,他如饑似渴地從杜山德那裡聽到集中營所發生的恐怖事件,並從中獲得快感,變態的趣味,與他這個年紀是不相符的。

其中,有一場“制服誘惑”的戲,少年送給老人一套納粹軍裝,並呵斥他穿上,強迫他按照口號做動作,老人在快節奏的口號中漸漸找到瞭當時的感覺,仿佛他又回到瞭集中營,又做回瞭納粹頭子,鏗鏘有力,神采奕奕。

軍裝是一種身份與權利的象征,穿上它,就可以高高在上,任何人都傷害不瞭自己,這正是對往昔犯下的滔天罪行的恐懼。

這段戲,真的太燃瞭,讓人不寒而栗。老戲骨將毫無人性的納粹軍官演繹得非常到位,眼神兇狠,步伐堅定。而小鮮肉由興奮到恐懼的心理變化也表現出來瞭。

當邪惡之門重啟時,誰也無法逃脫死神的追捕。“制服誘惑”之後,老人與少年皆陷入瞭噩夢的深淵,他們被枯瘦如柴的猶太人纏身,托德成績一落千丈。

杜山德的罪惡記憶之門被打開,邪惡再次占據高位,以至於必須穿上納粹軍裝才能睡著,以烤貓為樂。邪惡與黑暗侵蝕到他們的精神世界,唯有殺戮才能獲得安寧。

故事的最後,托德已經變成瞭另一個“杜山德”,雖然他沒有納粹的身份,但他的精神,他的行動,已與納粹無異,這就是“納粹高徒”。

正如斯蒂芬·金在小說中所說:“或許一個人不可能如此接近這麼多的殺戮暴行,而完全不受影響。”

當時大多數的德國人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住在奧斯維辛集中營附近的當地人還以為那是做香腸的工廠。——《納粹高徒》

二戰是人類歷史上不可磨滅的災難,希特勒最瘋狂的種族滅絕計劃,近600萬猶太人,近300萬波蘭人,約20萬-26萬的吉普賽人,近25萬患有精神障礙的德國人被殺害。

其中,還有一個瘋狂的計劃,叫做“生命之源”計劃,在屠殺所謂的“劣等”人種的同時,進行“優等”人種的批量制造。從純種“雅利安嬰兒”開始,能夠參與這個計劃的男女有嚴格的標準:男人需要是德國納粹軍官,女人需要是金發碧眼的健康雅利安美女。計劃由希特勒的得力助手希姆萊負責。

希姆萊這個名字在小說中出現,就是杜山德的直屬領導。

納粹黨在各個領地建瞭大量的集中營,分為不同的功能,在奧斯維辛集中營,有人體實驗、骨骼,肌肉和神經移植實驗、顱腦損傷的實驗、結核實驗、低溫實驗、疼痛忍耐點測試、即將死亡者的腦波、生理遲緩、不同輻射產生的效果等上百個泯滅人性的人體實驗。

他們還建造瞭毒氣室和烤箱,在巴汀的集中營從開始一天兩千人被送入烤箱,到一天三千人,再到一天三千五百人……還有各種無法想象的酷刑,比如底座上有許多尖木樁的椅子,可以放出毒氣的蓮蓬頭,還有用鉗子拔出金牙。

這些慘無人道的暴行嚴重違背瞭人類的倫理原則,導致瞭大量無辜生命傷害與死亡。

小說中寫道,所有雜志都抨擊當時發生的事情,但仍然繼續在雜志後面刊登這些故事,……說這些人做瞭許多壞事的報道旁邊,刊登的都是販售德國軍刀、皮帶、鋼盔的廣告,還有推銷裝飾著納粹黨徽的旗幟、納粹警用手槍、坦克作戰遊戲及函授課程的廣告。

他們說這些人做的是壞事,但許多人似乎並不在乎。

當時大多數的德國人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住在奧斯維辛集中營附近的當地人還以為那是做香腸的工廠。

許多電影直接將鏡頭對準這些目不忍睹的場面,比如《辛德勒的名單》與《穿條紋睡衣的男孩》再現瞭猶太人囚禁毒氣室的驚恐與絕望,而《鋼琴傢》將行刑隊屠殺毫不掩飾地呈現,讓人身臨其境,在感受恐懼的同時,也能夠看到人性的光輝。

相比而言,斯蒂芬·金的這部《納粹高徒》顯得另類,並沒有過多地著墨二戰,拋開慘絕人寰的血腥場面,將戰爭的時間在人的心靈中延長,托德會在洗澡時看見納粹集中營枯瘦如柴的猶太人向他走來,會在睡夢中看見毒氣室中呼喊求生的猶太人;杜山德也隻能通過穿上軍裝驅趕恐懼。

導演表現這些場景時,采用不同的色調,由現實世界明亮的黃色到想象世界灰暗的灰藍色,簡單勾勒納粹令人發指的暴行圖景,但足以令人難以入眠。

尤其時,影片最後,二戰幸存者,在醫院發現杜山德時,驚恐到無以復加的表情,不需要有回憶的畫面做補充,就可以讓人整個震到,這是影片的亮點之一。老人的演技太贊瞭,好不誇張地說,勝過主角小帥哥。

你遠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尼采

斯蒂芬·金時一位卓越的人性獵手,他的許多作品註入靈異或超自然的事物,卻時紮根現實,用回憶與惆悵的文字表現他對美國當代文化的憂思:社會的黑暗與復雜造成瞭人的異化,人性黑暗面的發酵與瘋長。

就如年僅十幾歲的少年,竟然癡迷屠殺、虐待,而風燭殘年的老人也沒有因歲月的流逝而清凈心靈。

人性善惡論,爭執瞭幾千年,終究無果。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卻比比皆是。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納粹黨,在打開惡魔的牢籠之前,可能不會意識到裡面裝的是惡魔。但是與惡魔相處久瞭,就會渾然一體。正如托爾金所說,別不當一回事,你以為這是小興趣嗎?你認為那不是“惡”嗎?不,你不會知道惡一開始是什麼樣子的。等你知道瞭,你已經陷在托德朋友的信、杜山德銀行的保險櫃裡瞭。

所以,千萬不要嘗試窺探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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