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寫作 | 第二人稱視角有哪些作用?

當以第二人稱視角寫作時,作者通過使用代詞“你”直接稱呼讀者——通常是為瞭將讀者轉化為人物,並拉近他們與故事的距離。然而,基本上所有的編輯都會告誡你:不要用第二人稱敘事寫小說。

事實上,傑·麥金納尼在起草《如此燦爛,這個城市》(1984年)時收到的反饋也是如此。這部完全以第二人稱寫成的處女作在文學界引起瞭一場風暴。但在此後的三十年裡,它的標志性壯舉很少再重復:是經典還是例外?通過這篇文章,讓我們來瞭解一下神秘的第二人稱視角。

使用第二人稱寫作的原因

盡管人們反對,但仍一些作者敢於用第二人稱視角寫小說。那麼,那些使用瞭這一人稱的作者想達到什麼目的?為什麼會冒這個險呢?以下是用第二人稱視角寫作的4個好的理由。

1. 拉近讀者與故事的距離

當談論視角時,我們經常提到親密性——特別是,第一人稱敘事往往比第三人稱敘事更親密。而第二人稱比第一人稱更接近,因為讀者實際上就是這個人物,甚至沒有“我想”,而是“你這樣想”。

在《如此燦爛,這個城市》的中,當讀者進入習慣性出軌的人物時,一種直接和親密的程度迅速出現。沒有任何層面的解釋或辯解。第一人稱是在邀請讀者相信他們所講的內容。第二人稱把“邀請”直接去掉。沒有關於你是什麼樣的人或這些行為是否發生的辯論。你就是,我們也知道,因為在讀者和人物之間沒有功能上的差異"。

第二人稱敘述者可以避免第一人稱敘述者的“不可靠”。當人物講述他們自己的故事時,我們經常想知道故事的真相是如何被過濾的——要麼是他們有選擇性的講述,要麼是缺乏內省。有瞭第二人稱敘述者,讀者被告知應該感受、思考和看到什麼——而且他們通常沒有理由懷疑。

最近的例子是N·K·傑米辛的《第五季》。故事發生在瀕臨死亡的世界,從三個女人的角度講述,其中一個是以第二人稱視角寫的。

你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但現在一個死瞭,一個失蹤瞭。也許也死瞭。有一天你下班回傢時,你發現瞭這一切。房子裡空蕩蕩的,一個小男孩在書房的地板上渾身是血,傷痕累累。

第二人稱視角拉近瞭讀者與敘述者的距離,使閱讀體驗更加親切,不那麼疏離。當敘述者把讀者變成其中人物時,故事就會有一種直接的和周圍的感覺。

2. 使敘述者與他們自己的經歷保持距離

第二人稱敘述不但可以拉近讀者與故事的距離。但有時,它能在真正的敘述者和他們所講述的故事之間創造更大的距離感。《明亮的燈光,巨大的城市》就是這種情況。就像敘述者的良心在寫小說一樣,那裡有一點自我指責,比如,“你搞砸瞭這個,然後你又搞砸瞭另一個”。等等。

洛麗·摩爾的《自助》中也具有這種程度的疏離。故事講述瞭一個女人與已婚男人偷情的故事。

你六歲的時候,你認為情婦的意思是把鞋穿錯瞭腳。現在長大瞭,你知道它可以有很多意思,但本質上它意味著把鞋穿錯瞭腳。

主人公不是指讀者,也不是指作傢。相反,它是叫夏琳的女人——她也恰好是敘述者。第二人稱視角的作用是將夏琳與她所講的故事拉開距離:我們知道她實際上是指她自己,所以她使用第二人稱,而不是第一人稱,象征瞭她談論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多麼困難。

3. 給敘述者可指的對象

有些小說直接將讀者作為人物來稱呼——但它們並不是嚴格意義上的第二人稱寫作。常見的形式是一個人物給另一個人物寫信。這些作品包括佈拉姆·斯托克的《德古拉》、愛麗絲·沃克的《紫色》和傑伊·阿什的《十三個理由》等。

閱讀書信式敘事的效果往往造成一種窺視感——讀者感覺好像是在偷窺他人的生活。在大多數情況下,其目的是拉近讀者與人物的距離,在敘述者和讀者之間創造一種近乎陰謀的關系。

這種交流不一定是以信件的形式,還可以是演講的形式。穆欣·哈米德的《拉合爾茶館的陌生人》以這種方式模糊瞭第一人稱和第二人稱之間的界限:主人公,在拉合爾街頭的巴基斯坦人,對一個美國人——你,讀者——說話。隨著故事的進展,讀者才漸漸知道誰是書中的“我們”,以及我們在故事中可能扮演的角色。

對不起,先生,有什麼需要?啊,我大概把你嚇到瞭。不要害怕我的胡子。我是個熱愛美國的人。我看你像是在找什麼;不僅僅是找,事實上你似乎在執行任務,既然我就是這裡的本地人,又會說你們的語言,我想我可以為你提供服務。

與直接的第一人稱視角不同,這種類型的敘述者可能對“我們”另有目的——他們想說服讀者的東西或對讀者的態度。投入到故事中,讀者會感到更多的參與到話語中。

4. 強化驅動故事的概念

如果作者想嘗試用第二人稱視角寫作,應該是有目的的選擇。除瞭凸顯風格和文學性的目的以外,你還需要確保這一視角能夠推動故事前進。

伊恩·班克斯的《共犯》包含兩個視角人物:記者和殺手,殺手的靈感來自於記者的寫作。從殺手的角度講述的章節是以第二人稱進行的。

一個半小時後,你聽到瞭汽車的聲音。在這段時間裡,你一直在這裡的黑暗中,坐在前門附近的小電話座位上,等待。在半個小時後,你隻動過一次,回廚房查看女傭。

這種視角的選擇與小說的主要主題相聯系。第二人稱視角使讀者成為謀殺案的共犯,經歷這些謀殺,就像他正在實施這些謀殺一樣,因此,讀者以一種非常不尋常的方式參與其中。這種在“殺手”章節中令人不舒服的親密關系將讀者帶入記者的頭腦空間——他自己也在處理這種尖銳的共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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