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馬田(David Martyn Lloyd-Jones1899~1981)小傳

鐘馬田(David Martyn Lloyd-Jones1899~1981)小傳

【鐘馬田作為剛出道的醫生,這時深信所有病人的病源,不單純是生理上的,也不單純是心理上的,而是比這一切更要深入,……

鐘馬田發現,人最需要的就是重生,……】

鐘馬田(David Martyn Lloyd-Jones,1899~1981)

二十世紀的大部分時間,對世界各地的教會而言,是陷入一片黯淡無光的屬靈光景。 特別是英國,再看不到十八世紀時教會大復興中信徒所表現的靈性追求和敬虔的態度。二十世紀時,在英國各地的教會,深受新神學的麾登思潮的影響。這些新神學的學說,刻意降低瞭聖經的權威地位,抹煞瞭神的話語的可信性,並抬高人的地位,誇耀人類的科技成就,盲目陶醉於人類的物質文明。凡此種種,都一律地竊取瞭神的榮耀,並沒有把榮耀歸給至高的神。 在這樣屬靈光景普遍荒涼的時代,感謝神,祂興起瞭一位忠心的仆人鐘馬田。 在新約聖經的那一時期,曾出現過一位轉捩時代的人物施洗約翰。施洗約翰的出現,是為基督作見證。約翰福音一章六節說:“有一個人,是從神那裡差來的,名叫約翰。” 鐘馬田也是一樣,他也是一個轉捩時代的人物,他在這世上也是為基督耶穌作見證;特別在這叛逆的墮落的時代裡,他為光——主耶穌基督——作誠實無偽的見證。 “有一個人,是從神那裡來的,名叫鐘馬田。”鐘馬田在五十年的漫長年日中,釋放瞭神給他的亮光和啟示,幫助瞭成千上萬的信徒,供應瞭許多有心追求主的弟兄姐妹。 鐘馬田是一位醫生,並獲頒醫學博士的學位。他竟然放棄瞭將要有的財富、前途和聲譽,毫無保留地奉獻自己,出來全時間事奉神,成為醫治人類心靈的醫生。雖然在這期間,鐘馬田對醫學仍有濃厚的興趣,仍不斷地閱讀各種醫學的書刊,吸收新的醫學知識。但在屬靈方面,他始終是神的仆人。他奉召做人類靈魂的醫生,實有更多的屬天價值和意義。鐘馬田堪稱本世紀——二十世紀——最偉大的和最有貢獻的醫生。

第一章 早年的生活

鐘馬田(David Martyn Lloyd-Jones)於一八九九年十二月二十日,誕生於英國威爾斯(Wales)的加地夫(Cardiff)。到瞭今年,正是鐘馬田誕生百年紀念的年份。 鐘馬田是鐘亨利(Henry Lloyd-Jones)和鐘馬大蓮(Magdalene Lloyd-Jones)的第二兒子。一九○五年鐘亨利舉傢搬到喀地幹郡(Cardiganshire)的小城蘭傑索(Llangeitho)。在十八世紀時,一位威爾斯傑出的佈道傢但以理•羅蘭斯(Daniel Rowlands),曾有多年在該處佈道。蘭傑索在歷史上出現一位如斯偉大的人物,這對鐘馬田的一生,有著良好的影響。 鐘馬田的父親鐘亨利,在蘭傑索經營一間雜貨商店,雖非大富大貴,卻生活安定。鐘亨利因為小時傢庭環境欠佳,沒有機會進大學去接受高等教育;所以立下志向,要盡其所能地把三個兒子培養成人,讓他們有機會讀大學。 可惜鐘馬田少年時期的歡樂日子太過短促,一九○九年一月二十日,一場由煙頭點燃的大火把他的住宅完全燒毀,由於住宅的前面就是父親的店鋪,這場大火將他父親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燼。年僅九歲的鐘馬田從樓上被扔下來,跌在毯子上面,因此逃過大難。鐘馬田的外祖父大衛•伊文思(David Evans),向他暗示,今後傢庭環境將日漸惡劣,要鐘馬田作好思想準備。鐘馬田這時已經略懂人世,既初嘗瞭人生的苦味,就變得嚴肅起來,這個老成的少年人也就更加發奮讀書。 從一九○九年至一九一四年一月,有五年之久,童年的鐘馬田,一直活在陰影之下,原因是他外祖父大衛•伊文思,有一次不慎向他泄漏秘密,說他父親鐘亨利自從那場大火後,周轉不靈,缺少營運資金,說他父親最後難逃破產的厄運。 鐘馬田就在這樣憂鬱的、擔驚的、寢食難安的情況下,度過瞭童年。他從來沒有一個歡樂的、天真爛漫的童年。 一九一一年他得到名列第二的獎學金,就讀於鄰近蘭傑索的小鎮特勒嘉倫(Tregaron)的郡立學校(Tregaron County Intermediate School)由於學校和傢裡距離太遠,他隻好從星期一至星期五,和哥哥哈羅德(Harold)在特勒嘉倫鎮住宿。在特勒嘉倫讀書的三年中,他變得十分想念傢庭,內心十分難受和不快樂。特勒嘉倫既寒冷又潮濕,鐘馬田每年都要忍受凍瘡的痛苦。 在學校裡,有兩個老師悉心教導鐘馬田兩兄弟。約翰小姐(Miss John)教導古典文學,而寶威爾(S.M.Powell)則教導英文和歷史。鐘馬田在學校的成績斐然,曾獲得數學優異獎,校長路易斯先生(G.T.Lewis)頒給他一本談及木刻的書籍作為獎品。 一九一三年,鐘馬田參加加爾文派的循道會(Calvinistic Methodists)在蘭傑索舉辦的夏季聚會(Summer Association)。循道會教堂召集這次夏季聚會的主要原因,是紀念威爾斯的大復興傢但以理•羅蘭斯(Daniel Rowlands)誕生二百年。 這一次的特別聚會留給鐘馬田一個深刻的印象。這時鐘馬田隻有十四歲,從未見過這麼大型的露天佈道大會。講臺是臨時搭起來的,可以容納四至五千的會眾。在那次特別聚會講道的都是當年很有恩賜的、主所大用的器皿,包括多馬士•威廉士博士(Dr.Thomas Charles Williams)、約翰•鐘士博士(Dr.John Morgan Jones)、約翰•威廉士博士(Dr.John Williams),和普裡特牧師(Rev.W.E.Prytherch)。沒有人料到的是,這個參加聚會的,不引人註目的十四歲小孩子,日後竟成為加爾文派循道會有史以來偉大的佈道傢之一,捍衛瞭加爾文的正統信仰。 自從鐘馬田的父親的店鋪被大火燒毀之後,鐘馬田的住宅由於建在店鋪後面,也在這次大火中同受波及。在這之後,鐘馬田的心裡一直有一個恐懼,就是他父親鐘亨利是在缺少資金的情況下,營運新的店鋪。這種恐懼父親破產的心理陰影,籠罩著他,使他長期缺少安全感。 直至一九一四年一月一個主日晚上,鐘亨利向全傢宣佈,他們一傢人在幾星期之內要離開蘭傑索,原因是傢庭的生意由於過度擴張及缺少營運資金,周轉發生困難,近乎破產。鐘亨利這樣做出宣佈,對鐘馬田反而是一項心理解脫,三年來的噩夢使他寢食不安。 破產後的鐘亨利面臨抉擇,是帶著一傢人移民加拿大,開始新的生活,或者是留在英國等待新的機會。 在這關鍵時刻,鐘馬田的才華初次被學校當局所註意,原來鐘馬田有驚人的記憶力,過目不忘,可以說是從他外祖父伊文思(David Evans)遺傳來的。特勒嘉倫學校的老師告訴鐘亨利:“隻要是鐘馬田讀過的,就等於是鐘馬田所知道的,也就成為鐘馬田所掌握的知識。”他們勸鐘亨利,必須讓鐘馬田參加威爾斯的夏天會考,然後才決定是否全傢移民加拿大。鐘亨利考慮到三個孩子的教育問題,決定留下妻子鐘馬大蓮照料孩子,自己隻身先往加拿大探路。鐘亨利到達加拿大南部的溫尼伯(Winnipeg)城市後,經常寫信回傢。在加拿大那裡鐘亨利與鐘馬大蓮的幾個兄弟——也即是鐘馬田的幾個舅舅——住在一起。鐘亨利在信中表示,他年已五十歲,不適合再開疆拓土,加拿大不是他們全傢新居的樂土。 一九一四年八月,鐘亨利從加拿大回到英國,並且決定到英國的京城倫敦去開辟新的天地。鐘馬田一個人到倫敦去和父親會合。那是一段艱辛的日子,父子兩人穿過大街小巷,留心櫥窗的告示,閱讀報紙上的小廣告,一切的努力,隻是徒勞而已。他父親既因破產,缺少資金,而親戚朋友又不肯借錢給他們,父子兩人共同經歷的沮喪和失望,是鐘馬田畢生難忘的。 經過瞭無數次的挫折,鐘亨利終於在一九一四年九月底,以低廉的租金,在倫敦的攝政街七號(7,Regency Street)開設一間牛奶商店。到瞭十月,鐘亨利的妻子和另外兩個男孩子才從威爾斯來到倫敦,一傢人再度團圓,一齊住在牛奶商店的樓上。神一直暗中眷顧鐘亨利一傢,破產後的鐘亨利,一開始時籌不到五十英鎊來繳交業主威廉斯先生(M.D.Willams),想不到有一個住在威爾斯的馬夫願意借出這筆款項。在神的祝福下,生意蒸蒸日上,賺得的利潤很快地清還瞭積壓下來的債務。一傢人終於掙脫瞭貧困的枷鎖。這時候鐘亨利認為孩子們的前途要緊,不需要在店裡幫忙他。一九一五年一月,鐘馬田的弟弟榮森(Vincent),一起被父母送到聖瑪麗邦文法中學(St.Marylebone Grammar School)讀書。 鐘亨利每到主日,就會帶著鐘馬田三兄弟到倫敦查寧十字路(Charing Cross Road)的威爾斯教堂(Welsh Chapel)聚會。鐘亨利一傢人傢鄉觀念很重,在傢裡還是講威爾斯方言,而在威爾斯教堂,鐘亨利可以與流落到倫敦的威爾斯人談談傢鄉事,並結識來自故鄉的親人。他們到威爾斯教堂的第一個主日,坐在他們一傢人後一排椅子的,即是腓力斯醫生(Dr.Tom Phillips)一傢。腓力斯醫生到倫敦已有二十年,是倫敦著名的眼科醫生。腓力斯醫生的父親伊文•腓力斯牧師(Rev.Evan Phillips)是威爾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牧師,也是一八五九年威爾斯大復興的屬靈領袖之一。 那一個主日,腓力斯醫生帶著妻子,十八歲的兒子,十六歲的女兒貝珊(Bethan),還有十歲的幼兒,來到威爾斯教堂聚會。貝珊留意到前排坐著新由威爾斯來的一傢人,但她沒有想到她會成為三兄弟之中一位的妻子。但是鐘馬田早在威爾斯的紐加塞耳•埃林(Newcastle Emlyn),就留意到腓力斯老牧師身傍有一位美麗動人的孫女。在鐘馬田童年的腦海中,貝珊的倩影一直揮之不去,沒有料到那一天鐘馬田竟在異地倫敦重晤童年時印象深刻的女孩子,可說他們實有緣分。 一九一六年,威爾斯的報紙,登載夏季倫敦大學高級試成績。報紙上同時報導,有一個蘭傑索男孩子鐘馬田,七科及格,其中五科成績優異。這樣優越的會考成績,足以使鐘馬田進入倫敦大學在倫敦第一流的教學醫院。 一九一六年十月六日,年方十六歲的鐘馬田,正式成為倫敦極有名望的聖巴多羅繆醫院(St. Bartholomew's Hospita1)的醫科學生。聖巴多羅繆醫院簡稱巴斯(Bart's)。巴斯有六百張病床,是倫敦最大的醫院。 鐘馬田進讀巴斯的同一天;貝珊•腓力斯也進入倫敦另一優越的大學學院(University College)攻讀醫科。雖然鐘馬田念念不忘貝珊,但貝珊覺得,鐘馬田比她小十八個月,她要慎重考慮。在撮合鐘馬田和貝珊的婚事上,貝珊的父親腓力斯醫生扮演一個舉足輕重的角色,從一九一七年至一九二四年,鐘馬田這個醫科學生,一直參加腓力斯醫生帶領的主日學。腓力斯醫生一直鼓勵學生討論問題、發掘問題,鐘馬田的伶俐口才,和聰慧頭腦甚受腓力斯醫生的欣賞。 腓力斯醫生的父親伊文•腓力斯牧師(Evan Phillips)是威爾斯歷代以來最偉大的屬靈偉人之一。他被尊稱為十九世紀威爾斯的屬靈巨人;正如他的孫女婿鐘馬田是二十世紀的屬靈巨人一樣。伊文•腓力斯經歷過兩次威爾斯大復興運動,一次在一九○四至一九○五年,一次是在一八五九年。伊文•腓力斯曾有多年在威爾斯的紐加塞耳•埃林(Newcastle Emlyn)的教堂任牧師,親眼看見一九○四年的威爾斯大復興,並認識該次大復興的傑出領袖伊文•羅伯斯(Evan Roberts)。

第二章 成為優秀的醫生

鐘馬田進入瞭巴斯醫院就讀之後,就一心一意地想作一個醫生。 巴斯醫院是國際上負有盛名的醫院。那裡的程度很高,所以在那裡學習的醫科學生也很自豪。當年在英國醫學流行這麼一句話:“你可以把你所知道的告訴巴斯出來的醫生;隻是你所能說的,很少是巴斯出來的醫生所不知道的。” 鐘馬田在巴斯的學習是很緊張的,巴斯對學生的要求是如此嚴格,以至於他必須全時間投入,毫無閑暇可言。在學校時,鐘馬田寫信給母親時,這麼說: “親愛的媽媽: 我實在十分忙,我逢周末還要值班,所以我是一直忙到星期三,才稍微歇一下。接著我又要到手術室幫忙。上個周末,我又是一次傷風,使我疲倦萬分,今天我覺得好一點,希望這周末身體可以恢復過來。我知道你這時已在蘭傑索(Llangeitho)。” 一九二一年十月,鐘馬田以優異的成績,獲得醫科學士和外科學士的學位,成為一個合格的醫生。這一年,鐘馬田開始在多馬士•海德爵士(Sir Thomas Horder)手下受更進一步的訓練。多馬士•海德除瞭在哈利街(Harley Street)的私人診所看病之外,又任巴斯醫院的教學老師。 一九二三年,鐘馬田被巴斯醫院提升為首席臨床助理(Chief Clinical Assistant),擔任多馬士•海德爵士的助手。 多馬士•海德醫生被當時的醫學界目認為權威人士,他診斷病人的病情時總是羅列所有的病癥,然後逐一剔除不能成立的理由,直至找到真正的病因為止。一九一○年時,英國禦醫紀•撒母耳醫生(Dr.Samuel Jones Gee)邀請多馬士•海德醫生到皇宮,為英王愛德華七世(Edward V11)作一次胸部檢查,多馬士•海德醫生一瞥英王床頭的煙碟,很快地結合英王的病征,得出英王的病因是尼古丁慢性中毒。在一九二三年,有一個威爾斯非常富有的礦主,大力喘氣,非常痛苦,延聘瞭五個知名的專科醫生來診斷。五個專科醫生會診的結果,仍然查不出病因,結果聘請多馬士•海德醫生來檢查病情。多馬士•海德醫生在幾分鐘之內,就找出證據,說該名礦主的胸膜出血。 鐘馬田追隨多馬士•海德醫生左右,看過多馬士•海德的周密的思維方式,和其邏輯性的推理能力。在臨床實習中,鐘馬田能夠根據手頭所掌握的資料和現象,去發掘問題的真相。在多馬士•海德的眾多學生中,鐘馬田很快地獲得瞭多馬士•海德的青睞。有時多馬士•海德醫生的學生斷癥之後,鐘馬田獨排眾議,提出自己的獨特看法,結果鐘馬田的診斷是正確的。 多馬士•海德醫生甚至把他一八九三年買來的、親筆批註的威廉•傑文思(William Stanley Jevons)的名著《科學的原理——論邏輯性和科學方法》(The Principles of Science:a Treatise on Logic and Scientific Method)送給鐘馬田。 一九二三年——二四年,鐘馬田除瞭在巴斯醫院任多馬士•海德醫生的首席助理,同時也在多馬士•海德醫生的哈利街私人診所幫忙。 一九二四年,在多馬士•海德醫生的鼓勵下,鐘馬田申請到一筆聖約翰•漢姆斯渥醫學研究基金(St.John Harmsworth Memorial Research Fund),專題研究心臟內膜發炎(Subacute bacterial endo- carditis)。這次專題研究,結合鐘馬田一系列的臨床經驗,使鐘馬田後來得到倫敦大學醫學博士的學位。 一九二五年四月,鐘馬田考取瞭英國皇傢內科醫學院的院士(Membership of the Royal College of Physicians)。 在同一時期,也在巴斯醫院任首席助理的克恩斯醫生(Dr.Geoffrey L.Keynes)憶述:“當時我是外科的首席助理醫生,鐘馬田則是內科的首席助理醫生,我極其敬佩鐘馬田那種兢兢業業的專業精神,和敏銳的觀察力,以及富有高度邏輯性的分析能力。” 在這期間,鐘馬田和貝珊的哥哥幼仁•腓力斯(Ieuan Phillips)結為好友,兩人志趣相投,都有心向著主。後來幼仁•腓力斯任牧師,成為神的忠仆,在威爾斯事奉主,追隨他祖父伊文•腓力斯牧師的腳蹤。

第三章 生命的轉機

撇開鐘馬田的醫生生涯不談,在這段專業訓練時期,鐘馬田的傢庭發生劇變。 一九一八年六月,鐘馬田和他哥哥哈羅德(Harold)都患瞭流行性感冒。幾天之後,他哥哥哈羅德突然不治逝世,年方二十歲。鐘馬田聯想到他孩童時他的命是從火場救出來的,這些事使鐘馬田深感生命的短暫,每一個人實際上是活在死亡的陰影下,其生命氣息實際上是由神來掌管。 到瞭一九二二年,鐘馬田的父親鐘亨利又突然身故,臨終時再三叮囑鐘馬田不要忘記當年傢道衰敗時傢境貧困的苦日子。 在童年時期,鐘馬田曾有多年生活在恐懼父親破產的陰影下。凡此種種,在他的潛意識裡,深埋著一種憂鬱的情緒。 在多馬士•海德醫生的私人診所裡,鐘馬田作為助手,接觸到不少政治傢、貴族,和其他上層社會人士。鐘馬田逐漸發現這些人徒有高尚的外表,暗地裡生活放蕩。其中有一位在社會上非常顯赫的人物,竟然死於梅毒。 對鐘馬田造成心靈上重大創傷的,就是他發現他從小就崇拜的首相勞德•喬治(David Lloyd George),在私生活上竟然那麼敗壞不堪。鐘馬田的偶像幻滅,帶給他靈性上的轉機。在述說鐘馬田的得救經過之前,需要撥出一些篇幅,來述說鐘馬田和勞德·喬治的關系。 鐘馬田的父親鐘亨利,一直向全傢灌輸一個思想,即威爾斯產生瞭一位傑出的政治傢勞德·喬治。鐘亨利非常敬佩勞德·喬治的口才,認為他思想敏捷,甚有急智。鐘亨利認為,總有一天,在勞德·喬治的帶領下,威爾斯人將擺脫英國的統治成為一個獨立的國傢。 鐘馬田在父親的影響下,自小就對政治有興趣,喜愛政治人物——特別是威爾斯來的政治人物。 勞德·喬治也是腓力斯醫生的病人,由於腓力斯醫生也是威爾斯人。腓力斯醫生一傢人,對勞德·喬治這位威爾斯來的內閣部長,甚為敬佩。後來鐘馬田娶瞭腓力斯醫生的女兒貝珊為妻時,勞德·喬治還送瞭結婚禮物。 一九一一年,勞德·喬治擔任英國的財政大臣(Chancellor of Exchequer),認識瞭他幼女美蘭(Megan Afton)的傢庭教師弗蘭西絲·司蒂文森(Frances Louise Stevenson)。 一九一三年勞德·喬治就延聘弗蘭西絲為他的私人秘書,實際上是他的秘密的情婦。從一九一三年至一九四三年,勞德·喬治金屋藏嬌長達三十年。一九四三年勞德·喬治續弦,才正式與弗蘭西絲結婚,時弗蘭西絲已五十五歲。 一九二一年鐘馬田正式成為執業醫生時,勞德·喬治正以自由黨的領袖,擔任英國的首相。勞德·喬治從一九一六年十二月,直至一九二二年十月,擔任首相職位長達六年之久。 鐘馬田對勞德·喬治的景仰已有多年,對勞德·喬治的妻子瑪嘉·烈歐文(Margaret Owen)有美好的印象,鐘馬田認為她是一位賢妻良母。 鐘馬田心目中的威爾斯的救星,竟然多年養有一個情婦,對鐘馬田的精神打擊是筆墨無法言述的。這種偶像的幻滅,帶給鐘馬田的痛苦是強烈的。 鐘馬田,作為剛出道的醫生,這時深信,所有病人的病源,不單純是生理上的,也不單純是心理上的,而是比這一切更要深入,因為人離開神,他的結局就是死亡。正如詩篇七十三篇二十七節所說的:“遠離神的,必要死亡。凡離棄神行邪淫的,神都滅絕瞭。” 鐘馬田發現,人最需要的,就是重生,接受主耶穌為他的生命。鐘馬田在一片絕望、彷徨、沮喪之中,揀選瞭主耶穌作他的救主。鐘馬田因著信,有瞭得救的喜樂,並且心裡立刻有瞭神的呼召,要他出來傳福音,帶領人得救。 這種出來服事主的感覺,越來越沉重。他一直在這種內心掙紮中過日子,長達十八個月,他的體重為之減輕,超過二十磅。一九二五年二月九日,鐘馬田在南威爾斯日報(NewSouth Wales)發表瞭《現代威爾斯的悲劇》(The Tragedy of Modern Wales),文內鐘馬田抨擊威爾斯已經失去瞭她的靈魂,正踏在毀滅和天譴的無底坑的邊緣,而威爾斯的所謂政治傢是猶大,作著令人憎惡的行為。鐘馬田指出,隻有主耶穌才能拯救威爾斯人。隻有以基督為救主、為生命的福音,才能改變威爾斯人,而不是當時盛行的社會福音。 一九二五年四月,鐘馬田首次在威爾斯的彭迪佩裡(PontyPridd)的教堂講道。他說威爾斯所需要的不是倡議社會改革的福音,而是一次屬靈的大復興,乃是接受主耶穌的救恩。

第四章 在事奉中長進

一九二六年冬天,鐘馬田接受威爾斯(Wales)的亞伯拉昂(Aberavon)地方的山非爾德斯(Sandfields)的一間教堂——伯利恒前進運動教堂(Bethlehem Forward Movement Church)的邀請,前往該教堂講道。 鐘馬田身為威爾斯人,非常樂意回到傢鄉講道。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七日,鐘馬田從倫敦乘車,前往威爾斯的塔爾伯港(Port Talbot)的火車站,來接車的是伯利恒前進運動教堂的秘書裡斯(E.T.Rees)。裡斯一見到鐘馬田,就向鐘馬田訴苦,說該教堂在山非爾德斯,面臨著許多棘手的困難,包括長期拖欠的三千英鎊債務。又說,山非爾德斯,是威爾斯的落後地區,五千個男女老幼,擠迫在一個骯臟破爛的、污穢不堪的貧民窟。伯利恒前進運動多年來的事工,就是要把福音傳給這些貧困的、絕望的不幸者。 裡斯又指出,那裡的大部分居民,在生活上是貧苦的;但在道德上,也是非常腐化墮落,其中不少人是賭徒、酒鬼和娼妓。 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八日主日早晨,鐘馬田面對著七十個會眾,講述哥林多前書二章九節:“神為愛祂的人所預備的,是眼睛未曾看見、耳朵未曾聽見,人心未曾想到的。”鐘馬田對聽眾說,你們還期望這世界能給你們帶來什麼?仰望主耶穌在十字架上為我們所成功的救贖,接受神為我們所預備的救恩。 到瞭主日晚上,來聚會的人數有所增加,鐘馬田引述的經文來自哥林多前書二章二節:“因為我曾定瞭主意,在你們中間不知道別的,隻知道耶穌基督,並祂釘十字架。” 鐘馬田在山非爾德斯講完兩次道之後,他覺得對那裡的人有負擔。主耶穌是一位好牧人,祂所尋找的,豈不是也是失喪的靈魂嗎? 這時候鐘馬田已經鐵定翌年——一九二七年一月八日與貝珊結婚;但在結婚前三星期——一九二六年十二月十四日,倫敦各大報刊已經以頭條新聞登出:“著名醫生改任牧師”、“放棄優厚收入改為年俸三百英鎊”、“倫敦哈利街名醫變成傳道人”、“醫科專傢擔任威爾斯亞伯拉昂的牧師”。 一九二六年十二月二十日,威爾斯的伯利恒前進運動教堂,正式發出聘請信給鐘馬田;一年薪水不及報刊所報導的三百英鎊,而是二百二十五英鎊。鐘馬田決定放棄年收入一萬五千英鎊,為瞭主的緣故,接受二百二十五英鎊的傳道人收入。 一九二七年一月八日,鐘馬田與貝珊結婚。 當時鐘馬田已是一位獻身給主、對主有追求的基督徒,而貝珊還未清楚得救。最難能可貴的,是貝珊願意陪同鐘馬田到威爾斯的亞伯拉昂Aberavon。貝珊同意鐘馬田放棄在醫學界的輝煌前途,到威爾斯去傳福音。後來貝珊清楚得救,在屬靈的事工上,成為鐘馬田的得力助手。美國的大佈道傢愛德華滋,如何有一位賢內助莎拉,鐘馬田也蒙神賜給他一位賢內助貝珊。鐘馬田被神大用,與貝珊的協同服事是分不開的。 鐘馬田的婚訊也同樣受到廣泛的報導,一個在醫術界已露鋒芒的二十六歲年輕醫生,迎娶另一位同樣資歷的女醫生,然後雙雙放棄豐厚的收入——每人一萬五千英鎊,合共三萬英鎊——以及在倫敦醫學界大展鴻圖的黃金機會,聯袂到威爾斯,去作佈道工作。 鐘馬田認為,一個傳道人,應該生活在信徒的中間,起居樸素簡單,這樣才有見證。他在離開倫敦之前,把他幾年來在診所行醫的私蓄,全部留給母親作為傢用。鐘馬田並要求新婚不久的妻子貝珊,也放下在倫敦作女醫生時所過慣的養尊處優的生活,到威爾斯踏踏實實地作一個傳道人的妻子。鐘馬田要妻子量入為出,僅僅靠著傳道人的收入過日子。 鐘馬田不同意新聞界所報導的,說他為瞭福音的緣故,犧牲瞭一切。鐘馬田認為他沒有犧牲什麼,也沒有損失什麼。他視萬事為糞土,而以基督為至寶。鐘馬田認為,他有機會事奉這位榮耀無比的至高的神,是神給他的恩典和榮耀。他感謝神這樣恩待他,呼召他出來做福音的使者。 在威爾斯的加爾文派循道會(Calvinistic Methodist Connexion)的一千四百九十七間教堂中,分成兩大宗,三百六十一間是以英文為主要語言;其它的教堂則講威爾斯語。這些講英語的教堂於一九二七年三月十七日正式聯合起來,舉行歡迎會來歡迎他。另一方面,由於鐘馬田是地地道道的威爾斯人,那些以威爾斯語為主要語言的教堂也紛紛邀請鐘馬田講道。 一九二八年八月,鐘馬田被蘭德諾(LlandrindodWells)的一間教堂邀請在主日講道;另一位有名的新派牧師譚•威廉斯(Tom Nefyn Williams)則在規模宏大的亞爾伯廳(Albert Ha11)講道。威廉斯在講道中,經常標榜摩登學說,褻瀆三位一體的神。並否認基督已經復活。 鐘馬田則引述馬可福音十章二十六至二十七節:“門徒就分外希奇,對祂說,這樣誰能得救呢?耶穌看著他們說,在人是不能,在神卻不然,因為神凡事都能。” 工作的果效是很明顯的。威廉斯講道的亞爾伯廳,有一半座位是空的;而鐘馬田講道的禮拜堂,座無虛席,走廊上、通道上、講臺上,都添加瞭椅子。 鐘馬田最感到欣慰的,就是自己心愛的妻子貝珊那時已清楚得救,從此,夫妻同心事奉主,成為一個美好的見證。 鐘馬田反對以屬世的方法來推動神的工作,認為教會要復興,信徒們要有聖潔的生活,要懇切禱告仰望神。他取消瞭教堂的義賣會、音樂演奏會、戲劇表演等。一九三○年十二月三十日,鐘馬田召集瞭十一個教牧同工,為教會的復興,互相有交通。 鐘馬田帶領的一系列教牧同工聚會,推動瞭神的工作,同工們在屬靈的經歷上有分享,互相勉勵,互相督促,神的靈默默地做工,一個新的復興也就到來。

第五章 點起瞭復興之火

鐘馬田的教會,處於威爾斯最落後的貧民窟。每日所看到的,都是一些愁眉苦臉的、垂頭喪氣的臉孔。 他知道在這種令人沮喪的環境中,人不能作什麼。他特別反對用人工的辦法,去刻意炮制復興的假象。話說回來,他並非鼓勵信徒們處於被動的地位,而是指出信徒們必須仰望神的工作。他知道他在講臺上釋放的話語正被神使用,他知道聖靈藉著這些信息在人們裡面的深處做工。 鐘馬田知道講臺上最主要的責任就是讓聖靈在人的內心做工,光照人,讓他們確知自己是罪人,並謙卑地到神面前來。 一九二九年,在山非爾德斯的教會的信徒人數逐步增加,從鐘馬田剛抵達時的一百五十人左右,增加瞭一倍,達到瞭三百名。 一九三○年十一月二日,有四十三名受浸,內中有一位足球隊員哈利•渥德(Harry Wood)。哈利•渥德信主之後,就很熱心服事主。在一九三一年初,一個星期一晚上的例行禱告會上,哈利•渥德主領聚會。那一晚,哈利•渥德讀約翰福音十七章裡面主耶穌那篇告別的禱告,在那篇禱告中,主耶穌說:“從今以後,我不在世上,他們卻在世上,我往禰那裡去。”接下去,哈利•渥德開聲禱告,鐘馬田從未聽過有人的禱告如此滿有膏油。禱告的哈利•渥德似乎身處天上,而非在地上。哈利•渥德禱告完瞭,突然不在人世間,真的離開世界,往神那裡去。鐘馬田以祝福結束那個禱告會,然後叫會眾靜默地一一離開教堂。 哈利•渥德的離世點燃瞭復興的火,鐘馬田本人也受到激勵。神一直把人數加給教會,而鐘馬田一直不肯把確實的人數公佈,以免人歸榮耀給自己,而沒有把榮耀歸給神。 哈利•渥德離世不久,星期一晚上的禱告人數劇增。有一晚,禱告聚會從晚上七時一刻開始,四十四個弟兄姐妹連續不斷地禱告,中間沒有出現空檔,鐘馬田不得不中止聚會。有些年邁的弟兄,曾經歷過一九〇四年威爾斯大復興,作見證說,這次鐘馬田帶領的大復興,看到同樣的聖靈的能力。 復興的火燃及亞伯拉昂的鄰近地區,婦女們交頭接耳,傳述丈夫們情願到禱告聚會去,也不願意踏入戲院。 聖靈在每一個階層作厲害的工作,親自帶領這次復興運動的鐘馬田卻不願意宣之於筆墨。一個研究歷史的人,卻不願意落筆為自己有份參與的復興運動作歷史的見證。為什麼呢?鐘馬田如此說:“不要談到我,應該談的,是我的救主。” 鐘馬田所帶領的復興潮流,非旦影響瞭南威爾斯一帶,也逐漸北移,影響到北威爾斯各地的教會。 一九三一年十月,鐘馬田被邀請到威爾斯西北部一個島嶼安格西(Anglesey)講道。他釋放的話語,帶著聖靈的能力,抓住瞭信徒的心靈。一九三二年,鐘馬田前往北威爾斯的羅斯(Rhos)講道,有一位威爾斯弟兄包威爾•柏裡(John Powell-Parry)敘述當場情況: “鐘馬田讀出馬太福音十六章三節:你們知道分辨天上的氣色,倒不能分辨這時候的神跡。本來空蕩蕩的教堂,這時擠滿瞭人。”每當鐘馬田講道時,在教堂門口,總是三、五成群,一等到教堂大門一開,就湧進去,會眾怕找不到座位。 北威爾斯的屬靈需求是這麼大,鐘馬田不得不抽空,一個月前往北威爾斯一次。在北威爾斯各地,幾乎每天每地方都有人為鐘馬田的職事禱告。許多弟兄姐妹揚言,隻要知道鐘馬田在北威爾斯講道的地點,在五十公裡半徑之內的,都會趕去聽他釋放信息。 鐘馬田不斷地在講臺上用神的話語供應弟兄姐妹,他自己每日也不斷地仰望神供應他生命的話語。毫無疑問,鐘馬田每天都花工夫讀神的話語——聖經;另一方面,他也讀神大用的仆人們的話語。鐘馬田承認,在那段復興之火焚燒的日子,最能供應他的神的仆人,就是帶領美洲新英格蘭(New England)大復興的主仆約拿單•愛德華滋(Jonathan Edwards)。他從威爾斯港口加地夫(Cardiff)的一間書店,以五先令的代價,買到兩大部愛德華滋一八三四年版的巨著。鐘馬田讀瞭再讀,並坦承愛德華滋的書對他的幫助太大瞭。不久,鐘馬田又買到瞭兩本泰爾曼(Luke Tyerman)所著的《懷特腓的生平》(Life and Times of George Whitefield),鐘馬田深受懷特腓的事工的感動,並說:“懷特腓遠超歷代的佈道傢,實在是最偉大的佈道傢,可以說懷特腓是英國有歷史以來最偉大的佈道傢。”

第六章 在北美洲的日子

鐘馬田在威爾斯帶領的復興運動,不止在威爾斯已是傢喻戶曉,在威爾斯的一些同工,在與海外的同鄉教牧同工通訊時,也述及這項傢鄉所發生的大事。 在加拿大多倫多(Toronto)舍邦街(SherbourneStreet)的聯合長老會教堂(United Presbyterian Church)的負責人查理•羅伯斯博士(Dr.Richard Roberts),是威爾斯人,他從威爾斯的同鄉,聽到在南威爾斯的亞伯拉昂,有一位年青的、年約三十歲的醫學博士,放下職業,獻身事奉神。他並聽到這位醫生在整個威爾斯,點燃瞭復興的火焰。 查理•羅伯斯博士,於是懇請鐘馬田,到加拿大的多倫多,連續九個主日,向那裡的信徒,說出這時代的中心信息。 一九三二年六月,鐘馬田夫婦,和他們的女兒伊利沙白(Elizabeth),以及另一位威爾斯同工伊利修斯•豪威爾斯牧師(Eliseus Howells),一起乘搭輪船,涉過大西洋,逕往北美洲的加拿大。 第一個主日早晨,鐘馬田在正式講道之前,向多倫多的會眾簡單說明主日早堂聚會和晚堂聚會信息的內容和性質稍有不同。早堂聚會的對象是信徒,晚堂聚會是未信主得救的。當然若有人早晚堂兩堂都參加,鐘馬田也歡迎,他不過預先讓會眾清楚聚會的基調。 鐘馬田早堂講完道之後,就站在教堂門口與散會的會眾一一握手告別。在這其間,多倫多那間教堂的一個負責人就向鐘馬田耳語,說那位即將走過來的老邁貴婦非常富有,是本教堂的臺柱,給教堂財政上最大的支持。 當那貴婦人從行列中趨前和鐘馬田握手時,她問鐘馬田說:“你開始聚會時,曾說早堂的對象是基督徒,而晚堂的對象則是非基督徒,是不是這樣?”鐘馬田答說:“是這樣。”老婦人即刻說:“那麼晚堂聚會我也來。” 這件事給鐘馬田上瞭很寶貴的一課,許多人有好的品格,有模范的行為,也捐獻許多錢給教堂,並經常到教堂做禮拜,被人認為是最標準的基督徒,而事實上卻沒有清楚得救,並沒有重生。 鐘馬田在多倫多聯合長老會講道時,現場由電臺播出,於是加拿大東部一帶成千上萬的人可以清晰聽見他的信息。 從無線電臺聽到鐘馬田牧師講道的,是加拿大的名牧師薛爾德斯(Rev.T.T.Shields)。薛爾德斯是渣微士街浸信會教堂(Jarvis Street Baptish Church)的牧師,講道很有能力,被人稱為加拿大的司佈真。薛爾德斯訪問英國時,曾在英國聽過鐘馬田講道,兩人在英國已認識。薛爾德斯既從電臺廣播知道鐘馬田已到多倫多,就邀請鐘馬田到浸信會教堂講道。 在多倫多逗留期間,鐘馬田又應邀前往美國紐約州的漕道瓜Chautauqua的一個大型聚會講道。漕道瓜大會一年舉行一次,參加者數千人,初次舉行時是以主日學老師為對象,後來聚會規模擴大,邀請到各種的講員,講及歷史、政治、文學等專題。 一九三二年七月十一日鐘馬田告別妻子,一個人從多倫多趕往漕道瓜大會講道。在數千個大會參加者之中,隻有寥寥可數的三十人來聽他講道;更令他難過的,他還要花時間和一個新派的神學教授激辯信仰問題。 當天晚上,鐘馬田靈性低沉,正當他跪下來禱告的時候,他裡面清楚一件事:不單單我們能對神說話;神也可以向我們說話。主的話清清楚楚地告訴他,是神帶領他到漕道瓜大會,他不應該灰心。主在哥林多曾對保羅說的話再次臨到鐘馬田:“主在異象中……說,不要怕,隻管講,不要閉口,有我與你同在……。”這些主的話激勵瞭他,他的靈剛強起來。 第二天早晨,來聽鐘馬田講道的有一百五十人。講完道,有一位信主多年的老基督徒問鐘馬田說:“你從哪裡來?”“從多倫多。”“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確實從哪裡來?”“從英國的威爾斯。”“不!不!我可以告訴你,是神差遣你到這裡來。”這位老信徒說,他參加漕道瓜大會多年,發現漕道瓜大會變質,一年比一年世俗化,不再傳揚純正的福音;因此許多像他這樣靈裡憂傷的人,多年來一直為這個大會懇切禱告。他說鐘馬田的到來,正是他們的禱告蒙神答應的印證。 鐘馬田在七月十五日星期五最後一場講道聚會時,由於人數太多,會場改在大會堂舉行。大會堂可以容納六千人,竟然宣告爆滿! 鐘馬田從漕道瓜回到多倫多,繼續他在多倫多的服事,在最後三次的主日聚會講道時,大批的人被摒之於教堂外面,無法進入教堂。在最後的主日晚上聚會時,在教堂門外維持秩序的當地警察,竟請求鐘馬田提前一小時聚會講道。 一九三二年九月十一日,鐘馬田回到威爾斯的山非爾德斯的教堂。這時候英國各方面爭相報導他在加拿大和美國的事工得著神很大的祝福,他與威爾斯弟兄姐妹重逢時,見面的話引自哥林多前書四章二十節:“因為神的國不在乎言語,乃在乎權能。”鐘馬田接著說,神的權能,不是彰顯在情感的狂熱、催眠的狀態、迷離的夢境;真正的屬靈權能乃是帶來為罪憂傷痛悔和禱告的靈。 甫回到威爾斯,鐘馬田就接到多倫多聯合長老會的信,要他翌年七月再次到多倫多講道,信中強調鐘馬田不能忽視加拿大教會的需要,又說他不能推卸對加拿大的教會的負擔。 而薛爾德斯牧師負責的多倫多浸信會教堂,也來信要鐘馬田撥出幾個月時間,專一在多倫多的浸信會教堂講道。緊接著這些邀請信的,是多倫多的三一堂(Trinity United Church)的來信,他們要聘請鐘馬田任該教堂的牧師。 鐘馬田婉拒瞭這些多倫多各教堂的邀請。他不因著這些國際上的聲譽,怦然心動,竊取神的榮耀。他的眼目仍專註於神,他單單順從神的帶領。

第七章 從威爾斯到倫敦

一九三四年一月內地會(China Inland Mission)在威斯敏斯特中央大廳(Westminster Central Hall)舉行年會時,鐘馬田應邀在五月八日講道。在場聽道的,有大學聯合福音團契(Inter-Varsity Fellowshipof Evangelical Unions)的書記道格拉斯•約翰遜醫生(Dr.Douglas Johnson)。道格拉斯•約翰遜在二十年代在倫敦大學皇傢學院(King's College)讀醫科時,已經仰慕鐘馬田醫生在醫學界的造詣和天分。這次道格拉斯•約翰遜醫生有機會親自聽到鐘馬田講道。 鐘馬田那天念出羅馬書一章十四節的經文:“無論是希利尼人、化外人、聰明人、愚拙人,我都欠他們的債。”鐘馬田開始講道時,聲調低沉,隻有靠近講臺的人才聽得清楚,但是當擴音器移近他,而他逐步提高聲音時,每一個基督徒是一個欠債的人這事實,抓住瞭在場參加內地會年會三千個代表的心靈。正在聽道時,道格拉斯•約翰遜醫生於是做出決定,要邀請鐘馬田到大學聯合福音團契的年會上講道。 一九三五年四月,大學聯合福音團契在英國中部德貝郡(Derbyshire)的斯望偉(Swanwick)舉行年會,鐘馬田向與會的代表傳講瞭純正的福音。他以聖經裡面神的話語,鞏固瞭學生們的信仰,加強瞭他們的信心,把基督徒學生運動,帶上一條健康的道路。 一九三五年八月中旬,南威爾斯長老宗(South Walsh Presbyterian Sasiwn),在鐘馬田的故鄉蘭傑索(Llangeitho),為紀念但以理•羅蘭斯(Daniel Rowland)悔改重生二百周年,舉行瞭大會,邀請鐘馬田講道。 鐘馬田講道前一天,人們從威爾斯各個角落,絡釋不絕地向蘭傑索小城進發。在前一晚,露天的廣場上已經橫臥著遠地來的會眾。本來要在一個可容八百人的小教堂舉行聚會,但是天一發亮,數千人已經把那間小教堂團團圍住。結果在聚會前一小時臨時宣佈,大會改在一個可容六千人的大帳篷舉行。目證者說,那天還有一千人擠不進帳篷,隻好在外面聽擴音器裡鐘馬田的聲音。 鐘馬田那天講的信息引自使徒行傳二章三十八節:“彼得說,你們各人要悔改,奉耶穌基督的名受洗,叫你們的罪得赦,就必須受所賜的聖靈。” 鐘馬田對七千人講道時,似乎忘記瞭這些人經常去聚會做禮拜,他講道帶出的威嚴和能力使臺下聽的人鴉雀無聲。鐘馬田指出,當日在耶路撒冷的眾人對彼得說:“我們當怎樣行?” 鐘馬田是以這些話結束的: “你們怎樣回應這些信息。有什麼人、有什麼事物,在這地上,在你今生,比你更值得去考慮?地上被認為最美好的,都要過去,至終你的靈魂要面對面朝見神,我警告你要逃避那即將到來的災禍! “但我同時提醒你及時來到神面前,神奇妙地藉著耶穌基督,將祂自己賜給你。如果你承認你的罪、你要得著赦免,祂要賜你聖靈。這是神最大的,也是最後的賞賜,就是藉著祂的靈,祂將自己賜給我們。 “彼得講道的那天,是五旬節,有三千人領受他的話,得著神的祝福。二千年來,接受主的人數一直增加,千千萬萬的人加進去,到瞭那榮耀的日子,將有千千萬萬的人聚集到神的寶座去。在那榮耀的日子,你是否在那千萬人之中。” 一九三五年十二月三日,在聖經見證團契(Bible Testimony Fellowship)的主持下,鐘馬田在倫敦皇傢阿爾伯廳(Royal Albert Hall)講述聖經的真理。十二月三日——星期二——晚上,那是一個冬天濃密的霧所籠罩的晚上,整個阿爾伯廳人頭湧湧,人人都想聆聽聖經的真理,以堅固個人的信仰基礎。在那時期,新派的懷疑論和不可知論俯拾皆是,甚至一些活躍的基督教領袖的教訓都大有問題。 鐘馬田那晚宣稱,他不是消極地、被動地為聖經的真理辯護,因為聖經的真理是毋用置疑的。他認為這是時候宣讀聖經的真理,勇敢地、按著正意宣講神的話語。 鐘馬田又說,使徒保羅在哥林多的時候,沒有用高言大智宣講神的話語,他沒有用演講術,也沒有用修辭學,正如保羅在哥林多前書二章二節所說的:“因為我曾定瞭主意,在你們中間,不知道別的,隻知道耶穌基督,並祂釘十字架。” 在阿爾伯廳密密麻麻的會眾中,有當年國際上解經界的權威坎培爾•摩根(George Campbell Morgan)。鐘馬田講完道之後,年屆七十二歲高齡的解經傢摩根,竟到講臺後去與鐘馬田握手。 最令鐘馬田驚異的,是摩根對隻有他一半歲數——三十六歲——的鐘馬田說,在英國,除瞭你,沒有人可以驅使我在這霧深的晚上出來聽道。 摩根是英國倫敦威斯敏斯特教堂(Westminster Chape1)的牧師,由於摩根是當年世界上解經傢的泰鬥,影響所及威斯敏斯特教堂的講臺,是最崇高和最富權威的講臺。許多基督教的領袖都曾在摩根門下受教,摩根的解經書是許多教牧人員爭相誦讀的案頭書籍。 當鐘馬田從倫敦回到威爾斯的山非爾德斯的教堂才兩天,就接到摩根的來信。摩根邀請鐘馬田到英國有相當屬靈影響力的威斯敏斯特教堂講道。 一九三五年十二月二十九日主日,鐘馬田首次站在威斯敏斯特圓形的講臺上講兩堂道。早堂講約翰福音六章六十六至六十八節:“從此祂門徒中,多有退去的,不再和祂同行。耶穌就對那十二個門徒說,你們也要去嗎?西門彼得回答說,主阿,禰有永生之道,我們還歸從誰呢?”在晚上的聚會,鐘馬田所引的經文,是馬太福音七章十三至十四節:“你們要進窄門……那門是窄的,路是小的,找著的人也少。” 這時候,威爾斯各處的許多信徒開始擔憂有朝一日,鐘馬田會離開威爾斯,不再在威爾斯服事。他們知道,在多倫多,多達三間教堂邀請鐘馬田,卻被鐘馬田一一謝絕;但是各地還有許多教堂,包括很有威望的倫敦威斯敏斯特教堂,會不會聘請鐘馬田呢?鐘馬田一放下醫生的職業,出來事奉,就不考慮金錢問題?他絕不會為瞭金錢,離開威爾斯;可是各地弟兄姐妹的愛心,以及鐘馬田對各地教會的屬靈負擔,會否使他萌去意,離開威爾斯哩! 這種臆測完全正確!一九三七年五月二十五日至二十六日,美國長老宗邀請鐘馬田到美國俄亥俄州(Ohio)的首府哥倫佈(Columbus)的大會上講道。美國的普斯牧師(Rev.Cynolwyn Pugh)對鐘馬田那次講道給予很高的屬靈評價,說鐘馬田是一位有恩賜的講道者,又說在鐘馬田裡面,確實有看見,有啟示,有先知的靈。之後鐘馬田又應邀到美國許多大城市的教堂去講道。 一九三七年六月初,鐘馬田應邀在費城(Philadelphia)講道。負責倫敦威斯敏斯特教堂的世界著名解經傢摩根適在費城,又來聽鐘馬田講道。鐘馬田在聚會後忙於與其他會眾談話,但他留意到摩根一直凝眸註視他,鐘馬田知道摩根正在物色一位威斯敏斯特教堂的同工。 一九三七年六月二十七日,摩根再次邀請鐘馬田到倫敦的威斯敏斯特教堂講道。 到瞭這時刻,鐘馬田感覺到,他不能長此在亞伯拉昂服事下去,他實在無法專心照顧在亞伯拉昂的信徒,他除瞭被邀請到威爾斯各地講道之外,他的足跡已經涉及英國其它地方。而美國許多地方的教堂仍不斷地發出邀請信。 一九三七年秋天,倫敦喬治街(George Street)的瑪麗萊邦長老會(Marylebone Presbyterian Church)由於牧師職位虛懸,急切地請求鐘馬田前往講道。瑪麗萊邦長老會在英國長老會的教堂中,一直有相當的影響力。當時美國駐英國大使每主日就會到那裡做禮拜。 一九三八年第一個主日,鐘馬田應邀在瑪麗萊邦教堂講道。那天他引述列王紀下四章一至七節,他指出,基督徒生活的秘密,就是基督徒的生命裡,有超然的性質,有用之不盡的儲藏。他復述瞭寡婦借空器皿的故事。在晚上的聚會裡,鐘馬田講述路加福音七章十一至十六節。鐘馬田說,隻有基督的能力,能中止拿因城裡送殯的行列,這個同樣的基督的能力,能中止絕望的世界所面臨的失敗、罪惡,和死亡。 一九三八年一月,英國的一份周刊《每周英國新聞》(The British Weekly)刊載,三十八歲的鐘馬田醫生將出任瑪麗萊邦教堂的牧師。 一九三八年四月,威爾斯的伯利恒前進運動教堂的幾個負責人,以憂愁的心情,央求鐘馬田不要離開群羊。摩根本來立意要聘請鐘馬田到倫敦威斯敏斯特教堂任牧師,結果竟然被倫敦另一大教堂瑪麗萊邦長老會搶先瞭一步,率先發信邀請鐘馬田。但是神有祂的安排,鐘馬田經過瞭禱告、終於婉拒瞭瑪麗萊邦教堂的聘請,而接受瞭威斯敏斯特教堂的牧師職事。 一九三八年五月一日,在山非爾德斯做禮拜的信徒,在驚愕中親耳聆聽鐘馬田做出的決定,他宣稱他在該教堂的服事將於七月底正式結束。 一九三八年七月底,弟兄姐妹們聚集在亞伯拉昂的維多利亞路(Victoria Road)二十八號,和鐘馬田全傢,舉行告別聚會。十五年前,夫妻兩人,都是醫生,兩人合共年收入三萬英鎊,心甘情願地接受微薄的年俸二百二十五英鎊,來到亞伯拉昂。十五年的時光,那些困苦中的關懷,那些急難中的幫助,那些病痛中的安慰,歷歷在目,深烙在信徒們的心坎上。鐘馬田以充滿著離愁的筆觸,這樣寫著:“我無法想象,我竟然離開瞭他們,我無法想象我今後不再專職牧養他們。” 鐘馬田既全然奉獻給神,就接受神的差派,他沒有自己的選擇。經過他長時間的禱告後,他裡面清楚,是神安排他在倫敦威斯敏斯特教堂,去服事那裡的教會,在那裡他將發揮更大的功用,成為神更有用的器皿。

第八章 在威斯敏斯特教堂忠心服事

一九三八年九月,鐘馬田答允摩根,暫時在威斯敏斯特教堂,分擔摩根的部分講臺工作。第一堂講道,摩根陪同鐘馬田上講臺,摩根先向會眾說,感謝神的恩典,帶領著鐘馬田到這裡幫助我,因我已不能像早年那樣全時間投入工作。會眾對老邁的摩根的心情是很瞭解的,他很慶幸在生前找到瞭鐘馬田作他的繼承人。那天鐘馬田讀出馬太福音二十一章二十八至三十二節,在那段經文裡面,主耶穌說到兩個兒子和葡萄園的比喻。 教堂裡坐滿瞭二千多人,感覺到鐘馬田的話語,既豐富,又有能力。有的信徒說,這些年來,白金漢門(Buckingham Gate)——威斯敏斯特教堂的地址——沒有聽過這樣深刻的、有震撼性的信息。 一九三九年四月二十三日,摩根正式向會眾宣佈,鐘馬田終於決定,成為我的夥伴牧師(associate-pastor),不是作我的助理(assistant)。摩根又說,假若你們當中不知道夥伴(associate)和助理(assistant)的區別,你們最好回傢去查查字典。摩根接著說鐘馬田在督促教會的事工上,與我處於完全平等的地位,特別是在講臺的服事上。就我個人而論,我很滿意他竟然接受這份職事。這些年來,這個講臺一直是一個解經的講臺。這個講臺成為英國全國性的講臺——認真說是國際性的講臺——並具有全球性的影響力。 鐘馬田原來已經準備好帶著傢眷——妻子貝珊和兩個女兒——到倫敦定居,但是一九三九年九月三日,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倫敦受到德國空軍的空襲,鐘馬田改變初衷,把傢屬留於他在威爾斯的故鄉蘭傑索,他則和母親、弟弟榮生(Vincent)同住在倫敦威斯敏斯特(Westminster)的榮生廣場(Vincent Square)十二號。 由於倫敦的市民很多被疏散到其它偏遠地區,同時英國當局又進行汽油管制。來做禮拜的人也就銳減,有時夜間聚會結束,遇到空襲,街上戒嚴,信徒被限制留在黑黝黝的、窗口貼上紙條的教堂內。等到德國飛機飛走後,警察才容許信徒走出教堂回傢。凡此種種,都令許多信徒留在傢裡,少到教堂。 鐘馬田初到威斯敏斯特教堂時,教會每周收到奉獻款約七百英鎊;二次大戰爆發後,每周收到奉獻款數約四百五十英鎊。經濟問題是非常現實的,執事們隻好裁員,減請一位清潔工;同時又對教牧人員進行減薪。在征得兩位牧師同意後,摩根的年薪由一千一百英鎊,減為八百英鎊,鐘馬田則從年薪七百英鎊,減至五百英鎊。 沒有人意料到教會多請瞭一位牧師後,竟然爆發瞭世界大戰,以致到教堂聚會的人數驟減。年齡已達七十五歲的摩根並沒有退休金的安排,他一生傳揚神的話語,從未考慮過個人的生活問題。這時摩根情緒低落,他想最好是讓賢,因為教會在這時刻,實在無法負擔兩位牧師的薪俸。 鐘馬田不同意摩根的想法,作為醫生,他當年可以有一萬五千英鎊的年收入,為瞭出來事奉神,他曾接受一個二百二十五英鎊的年薪,並未考慮個人的得失。他仍然年輕,他若離開倫敦威斯敏斯特教堂,完全有辦法維持自己的生活,不久前,多倫多各大教堂、倫敦各大教堂、威爾斯許多教堂,還爭相聘請他。他不忍心資深的老牧師摩根,在老年失去倚靠。 神是豐富的神,祂供給一切的需要,結果兩位牧師都沒有離開威斯敏斯特教堂。在那裡,已成為英國最高的,最有權威的,最正統的解經中心。 現在反而是摩根害怕鐘馬田會在戰況嚴重的時候,離開威斯敏斯特教堂——摩根知道鐘馬田不會計較金錢的多寡。一個坐滿二千多人的教堂,戰爭時期劇減至主日隻有一百多人來做禮拜。但是鐘馬田仍堅持下去,維持主的見證。威斯敏斯特教堂靠近英女皇居住的白金漢宮,地處英國的中樞,那裡是德機空襲的目標。到瞭一九四○年十月,聖公會的倫敦主教公佈,在倫敦教區,聖公會有三十二間教堂被炸成廢墟,另有四十七間嚴重損壞,威斯敏斯特教堂處於英國要害地區,竟能完整無缺地被保留下來,不能不說是一項神跡。 一九四〇年底,隨著戰事的持續,教堂的年結顯示,欠下瞭一百五十英鎊的債務。盡管削減瞭兩位世界聞名的解經傢——摩根和鐘馬田——的薪俸,但威斯敏斯特教堂每周的收人,卻降到隻有十鎊的區區之數瞭,實在入不敷出。更令人擔心的是,奉獻的款項還有進一步減少的可能。這時候執事們還有人建議停發薪水給摩根和鐘馬田兩位牧師。 在客觀環境惡化的情況下,鐘馬田毫無懼怕,他倚靠神的恩典,不時堅固弟兄姐妹的信心,要信徒註意靈性的追求。 到瞭一九四一年三月,倫敦有二百六十間教堂被德國飛機炸毀。許多在教會歷史上享有盛名的教堂也難逃劫難。內中包括懷德腓曾經講過道的聖安得烈堂(St.Andrew,Holborn)、司佈真的會幕(Spurgeon's Tabernacle),此外,還有Austin Friars、St.Magnus-the-Maityr、St.Mary Woolnoth、St.Andrew-by-the-Wardrobe和City Temple。 鐘馬田心裡有預感,神會維持祂在威斯敏斯特教堂的見證,在一輪又一輪的空襲中,威斯敏斯特教堂會絲毫無損地被保留下來。 一九四一年五月二十一日,五百零七架德國飛機鋪蓋倫敦上空,一千四百三十六人被炸死,倫敦出現瞭二千二百處的火災。威斯敏斯特教堂周圍的建築物也被炸中,包括國會大廈(Houses of Parlia- ment),威斯敏斯特學校(Westminster School),和聖公會的威斯敏斯特大教堂(Westminster Abbey)。直至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威斯敏斯特教堂就這樣蒙神保守下來。 一九四五年五月二十八日,當威斯敏斯特教堂舉行聚會,紀念二次大戰結束時,鐘馬田的同工摩根已經不在人世。早在十二天之前,五月十六日,摩根已經逝世。摩根的逝世,正如二次世界大戰的結束,顯示出一個時代已經結束,新的時代正在開始。這個時代的分界線,就由鐘馬田獨力承擔威斯敏斯特教堂的教會事宜和講臺標明,經過瞭七年的戰亂,鐘馬田已進入中年,時年四十五歲。 在屬靈方面,日臻成熟的鐘馬田,不隻面對滿座的威斯敏斯特教堂的會眾講道;他又被英國各地的教堂,包括威爾斯和蘇格蘭的教會,邀請前往講道。 一九四九年七月至八月,鐘馬田在美國許多地方的秩序表已經排得滿滿,但是由於他過度勞累,得瞭鼻喉黏膜炎,醫生勸喻他放棄美洲之行。鐘馬田自覺身體軟弱,也就接受醫生的忠告。這期間鐘馬田退到威爾斯的紐加塞耳•埃林(Newcastle Emlyn)休息。當鐘馬田身體衰弱時,靈性也隨著下沉。鐘馬田體會到仇敵最大的攻擊,就是要引起他驕傲。他體會到在人肉體裡那種驕傲的可怕。人總是忘記自己是一個蒙恩的罪人,歸榮耀給自己,不知道把一切榮耀歸給神。神光照他,他謙卑地俯伏在地上,仰望神的施恩。 一九四九年七月十三日,鐘馬田到佈裡斯托(Bristol)的一個護理中心,在那裡治療鼻喉黏膜炎。 鐘馬田一個人住在護理中心的一間鬥室裡,初期仍感受到靈性軟弱所帶來的起伏動蕩。他除瞭讀聖經,還讀另一位屬靈偉人品克(Arthur W.Pink)的著作。有一天早晨,鐘馬田在清晨六時起床,心靈裡覺得極大的痛苦,甚至覺得房間裡有種邪惡的氣氛。他已往講道時,曾引述馬丁路德(Martin Luther)屬靈爭戰的經歷。這次在佈裡斯托的護理中心,他深深地覺得魔鬼正向他攻擊。就在這關鍵的時刻,鐘馬田註意到品克的文章中的一個詞——榮耀。瞬刻間,他被光照,他感覺到神的榮耀包圍著他,他所有的懷疑和懼怕完全平息下來,神的愛熔化瞭他的心。天離他是這麼近,他頓悟他是屬天的子民,他被帶進前所未曾經歷過的喜樂裡。 他是預嘗瞭天上的榮耀。 一九五○年,倫敦大學各院校基督徒聯合團契(Inter-Faculty Christian Union)——在各學院共有七百多成員——首次會議時,邀請鐘馬田講道。那年主持聚會的是倫敦大學的北安普敦工作學院(Nothampton Engineering College)的校長查理森(Eric Richardson)。 鐘馬田又對世界上各地的學生福音事工有負擔,他參與瞭國際學生福音團契(International Fellowship of Evangelical Students)的領導工作。由於國際學生福音團契輪流在世界各地召開執行委員會議,鐘馬田需要前往不同地方赴會,並且在聚會期間,應邀講道。 五十年代初期間,鐘馬田到歐洲大陸的德國、法國、瑞士,參加國際福音團契的執行會議。 一九五六年七月底,鐘馬田遠涉大西洋,到美國印第安納州(Indiana)的榮挪納湖(Winona Lake)讀經會議講解聖經,八月初則到芝加哥的慕迪教堂(Moody Church)做禮拜。在這之後,鐘馬田趕往明尼蘇達州(Minnesota)的羅契特(Rochester)會晤三十對醫生夫婦。主持聚會的華氏醫生(Dr.Waugh),是美國有名的梅爾診療所(Mayo Clinic)的外科醫生。鐘馬田身為醫生,乘機參觀這間馳名海外的診療所,贊嘆其設備的先進和其醫療工作者技術的精湛和熟練。 一九五六年八月底,鐘馬田到達美國東北部安大略湖(Ontario Lake)的格凌漢(Glen Home),在國際學生福音團契講道。在那裡,他會晤瞭美國有名的屬靈著作者陶恕(Aiden Wilson Tozer),陶恕和鐘馬田都被大會邀請為講員。鐘馬田談及陶恕,說他多年來一直想與陶恕見面,說陶恕的書帶出先知的聲音,又說他聽陶恕講道,其真實感和切身體會猶勝於閱讀陶恕的書。 一九五八年八月,鐘馬田到南非首都普勒多利亞(Pretoria),連續有四晚的聚會,初期預計有一千四百個座位就足夠,結果人數遠遠超出預計,被迫在八月十七日主日下午,借用當地一間荷蘭更正教(Dutch Reformed Church)的大教堂。 鐘馬田到美國和南非講道,使許多人得著幫助,於是各地的弟兄姐妹要求鐘馬田及時放棄在倫敦的威斯敏斯特教堂的牧養工作,而擔當更重要的國際上的宗教領袖的角色。鐘馬田不同意這些人的建議。 鐘馬田考慮的不是個人的聲譽,他首先考慮的是神的安排和旨意。他那時還沒有意料到,他的著作,日後會在世界各地被閱讀,有著更廣泛的,和長久的國際影響力。 就這樣,威斯敏斯特教堂的講臺,一直被維持在一個很高的屬靈水平,甚至倫敦聖經學院(London Bible College)的學生,和其他一些神學院的學生,也把鐘馬田的講章視為當代最有權威的經典。每逢主日,神學院許多學生,必到威斯敏斯特教堂,屏息靜聽鐘馬田的講道。這時候,外界公認鐘馬田是牧師的牧師,更確切地說,他應是牧師的教師。 鐘馬田自己卻覺得不配,他有時對自己所講的,感到不滿,認為自己達不到聖經所要求的講道的水準。這種情況,司佈真也經歷過。鐘馬田和司佈真一樣,也深受這種低潮的出現所困擾。曾有一次,鐘馬田告訴妻子,他打算從今以後不再講道。一九五九年底,他甚至泄漏一項心事,給教會的一位執事,說他打算辭去牧師職務,不再講道,慢慢地,他靠著神的恩典的扶持,從低潮裡爬升出來,並滿心喜樂地度過六十歲的生日。

第九章 英國教會面臨的危機

聖公會是英國的國教,英國女皇伊利沙白二世(Queen Elizabeth II),作為大英帝國的元首,兼任英國聖公會的元首。這種政教合一的制度一直受到英國清教徒的抨擊和非議。 伊利沙白二世又兼任瞭英國一個秘密會社共濟會(Freemasonry)的最高級的保護人(Grand Patroness)。更嚴重的,是五十年代聖公會的紅衣大主教菲舍(Geoffrey Fisher,Archbishop of Canterbury),也是一個狂熱的共濟會員。 共濟會和基督教是水火不相容的,把共濟會和基督教混淆,是對至高的神的褻瀆。當一個共濟會員宣誓的時候,可以選擇聖經、可蘭經等。共濟會是把真神和假神擺在一起,實際上是侮慢瞭神。 更嚴重的是,共濟會不承認主耶穌是神的兒子,把為我們舍命的主耶穌貶低到單純是人的地位。二百多年來,聖公會一直是共濟會堅強的堡壘,但是廣大的共濟會員,不知道他們所膜拜的是假神。他們不知道他們所膜拜的宇宙的建築師(The Great Architect of the Universe),並不是基督徒所敬拜的真神。這個假神的名稱中的字根BUL,即是巴力Baal,是舊約聖經中神所咒詛的巴比倫的偶像;而另一字根ON,來自Osiris,是古代埃及掌管幽暗世界的假神。 早在一九五一年,聖公會的哈納牧師(Rev.Walton Hannah)和波氏博士(Dr.H.S.Box)都曾撰文揭發聖公會被敵基督的秘密組織共濟會滲透的危機。但是聖公會在裡丁的主教柏漢博士(Dr. A.Groom Parham,Bishop of Reading),身為共濟會會員,運用他在聖公會的影響力,結合聖公會內部參加共濟會的教牧人員,壓制瞭聖公會內部對同濟會問題的討論和批判。聖公會的傳播基督徒知識的機構(Society for the Propagation of Christian Knowledge)發出通知,不允許屬下的書店,出售哈納牧師揭發共濟會的一本書籍《可以目睹的黑暗》(Darkness Visible),傳播基督徒知識機構的主席正是聖公會的紅衣大主教菲舍——一個資深的共濟會員。 鐘馬田對於共濟會員滲透到英國各階層,瞭解不多,主要的原因是共濟會是一個秘密會社。事實上鐘馬田認為在醫學界享有相當威望的母校——巴斯醫院,其院長達威爾〔Edward George Tuckwell〕也是共濟會的活躍分子。 鐘馬田有著濃烈的威爾斯民族主義思想,鐘馬田年青時,所佩服的威爾斯政治傢勞德•喬治,晚年已不復活躍於政壇,退休後的勞德•喬治,間中也到威斯敏斯特教堂聽鐘馬田講道。 到瞭六十年代的初期,不管是英國本部或者是威爾斯和蘇格蘭,教會都普遍地荒涼。鐘馬田對此甚為感慨。那時非旦到教堂的人數銳減,甚至那些參加聚會的人,也好像死氣沉沉,不肯接受真理。鐘馬田認為,如果不尋求主的恩待和憐憫,教會的光景還會荒涼下去。 一九六八年一月七日主日晚,鐘馬田的講臺信息顯示他靈裡已經有更深的看見,他讀出使徒行傳八章二十六節:“有主的一個使者對腓利說,起來。”鐘馬田談到,這個世界,不是人所能擺佈、操縱的世界,而神的權能——天使,肉眼所看不見的手,超然的能力——還在做工!鐘馬田當晚對會眾說,感謝神,我不是倚靠人的能力去作要來的一年所要作的。有神掌管一切,祂知道萬事,祂的能力是不能測度的!主動權在神手裡,我們無法知道祂將如何做事。 一九六八三月,鐘馬田身體不舒適,住進英國皇傢醫院(Royal London Homoeopathic Hospital),醫生為他腸部的癌變進行手術。出院後,鐘馬田於同年八月底決定退休。他三十年來不間斷地在威斯敏斯特教堂服事,其間拒絕瞭各地發出的聘請,這樣忠心服事一個教堂的弟兄姐妹,贏得瞭許多人的敬佩。 一九六九年四月,鐘馬田前往美國費城(Philadelphia)的威斯敏斯特神學院(Westminster Theological Seminary)講課,課程內容後來被編入《講道與講員》(Preaching and Preachers)一書內。 總結鐘馬田的一生,鐘馬田是一個典型的清教徒,有人說司佈真是十九世紀最後一個清教徒,那麼鐘馬田堪稱二十世紀最後一個清教徒瞭。 怎樣才算是一個清教徒,鐘馬田在一九七一年給清教徒下瞭這樣一個定義。一個清教徒是以聖經教導為依歸,主張回到新約的原則,並註重屬靈的敬拜。清教徒的主要責任,是致力於保存教會的純正。 當英國的各地教會荒涼的時候,當英國的教會面臨危機的時候,作為清教徒的鐘馬田,發揮瞭清教徒中流砥柱的作用。

第十章 探索清教徒的歷史

鐘馬田既秉承清教徒的傳統,就賦有清教徒普遍共有的美德——喜愛神的話語,從聖經裡尋求真理和知識。除此之外,鐘馬田還勤讀神大用的器皿的傳記或日記。鐘馬田通常在早上讀聖經,晚上轉讀一些傳記。他作見證說:“早在一九二八年,我偶然撿起愛德華滋(Jonathan Edwards)的傳記。我已往沒有聽過愛德華滋的名字,一翻閱他的日記,就心裡覺得羞愧。我一直以為自己知識淵博,於是目空一切,豈知我的知識是虛妄的和淺薄的,對於一個受到皮毛頭腦知識的毒害的人的補救良方,就是讀一些屬靈人物傳記。主日晚上我往往會讀屬靈人的傳記。對傳道人來說,主日是十分危險的一天,尤其如果在主日站講臺,講完後容易自鳴得意,會覺得自己的講章很不錯,證道有力。但是,當你翻讀一些屬靈人的傳記時,你會回到現實裡,看出自己的缺欠,甚至懷疑自己究竟有沒有真正在釋放神的信息。” 一九五○年至一九七八年,鐘馬田開始每年在威斯敏斯特教堂講解清教徒的歷史,後來這些講章被編入《清教徒》(The Puritans)一書中,《清教徒》記載瞭歷代一些具代表性的清教徒的歷史事實,整本書可以說是清教徒傳記的文集。在《清教徒》一書中,鐘馬田個人給與愛德華滋最高的屬靈評價,鐘馬田指出,在愛德華滋身上,聖靈的做工比起在任何其他清教徒身上的更加明顯。 鐘馬田在一九七六年的清教徒年會上說:“愛德華滋給我的影響太深瞭。我認為,他做工的果效,比起但以理•羅蘭斯(Daniel Rowland)和懷特腓(George Whitefield)所作的都更大,也許我說的不夠高明,但我要這樣比喻一下:清教徒們就如亞爾卑斯山脈(Alps),馬丁路德(Martin Luther)和加爾文(John Calvin),就好比那喜馬拉雅山脈;(Himalayas),而愛德華滋就如珠穆朗瑪峰(Mount Everest)!對我個人來說,愛德華滋最像使徒保羅。” 鐘馬田作為威爾斯人,當然重視威爾斯的教會歷史。他讀小學時,就受到歷史教師寶威爾(S.M. Powell)的影響,而酷愛歷史科。當鐘馬田十四歲的時候——一九一三年,寶威爾就送一本夏利斯(Howell Harris)的小傳給鐘馬田閱讀。六十年後——一九七三年,那時鐘馬田已七十四歲,他在清教徒的年會上,所講的題目,就是夏利斯與復興。 鐘馬田很智慧地挑選這一年,講述夏利斯的生平。因為一九七三年正是夏利斯逝世二百周年紀念。 鐘馬田以一七七三年夏利斯臨終前的話,來抒發自己的心聲,因為鐘馬田自知他在地上剩下的年日也已無多。 夏利斯如何面對快要走完世上路程的光景呢?夏利斯這麼說: “我的靈就像待在門外,等候呼召入內。我不可能要求什麼,隻願意回傢,又隻願祂不再遲延,快快呼召我回傢。哦,主啊,禰為我流血,以至於死,現今又活著;求禰快來,領我歸傢。至於歸程如何,我隻有交托在禰手中,願禰眷顧我。我現今是屬禰的,也是永遠屬禰的。” 神恩待鐘馬田,留給他一些年日,去整理他一些講稿,把這些講章印成書籍出版。他的書籍供應瞭千千萬萬的人,遠遠超過瞭他在威斯敏斯特講臺上所能達到的果效。 鐘馬田五十年代曾成立瞭“真理的旗幟出版社基金”(The Banner of Truth Trust)。到瞭七十年代,在鐘馬田的積極推動下,同工們開始整理鐘馬田的羅馬書註釋和以弗所書註釋。

第十一章 在國際上備受敬重

編者於一九五五年曾在倫敦大學的北安普敦工程學院(Nothampton Engineering College)進讀一段很短的時間,也與該校的校長查理森工程博士(Dr.John Eric Richardson)作過一次個人談話。 查理森博士一直大力推動非洲的差傳工作,從一九五○年至一九七○年,擔任非洲福音團契主席長達二十年之久。 與此同時,查理森博士又是倫敦大學各院校基督徒聯合團契的負責人,該聯合團契曾於一九五〇年及一九五三年聚會時邀請鐘馬田講道。一九五〇年聯合團契是借用皇傢學院(King's College)的大廳開會的,來聽鐘馬田講道的人,很多是查理森博士主持的學院的工程系的學生。身為工程學博士的查理森,當他向會眾介紹鐘馬田的時候,不是介紹鐘馬田為威斯敏斯特教堂的牧師,也不是介紹鐘馬田為醫學博士,而是介紹鐘馬田為卓越的靈魂工程師;因為鐘馬田對人體構造的功能,對人的器官所起的機械作用,有精湛的研究和淵博的知識。鐘馬田說出神創造人的超然智慧後,又針對學生們的靈性生活,提出瞭機件操作的應註意事項。難怪查理森博士推薦鐘馬田為人類靈魂的工程師,實不過譽。 鐘馬田和查理森一樣,對推動非洲的差傳工作,不遺餘力。有一個來自非洲加納(Ghana)的學生奧西•孟撒(Gottfried Osei-Mensah),五十年代到英國攻讀工程。奧西•孟撒在英國期間,一直在倫敦的威斯敏斯特教堂,接受鐘馬田的屬靈供應。奧西•孟撒回到加納的首府阿克拉(Accra)之後,在整個非洲的英語地區,竭力宣揚基督的福音。一九七二年奧西•孟撒出任肯尼亞(Kenya)奈羅比浸信會教堂(Nairobi Baptist Church)的牧師,該教堂遂即會眾湧湧,人數急速上升。現在奧西•孟撒已是世界聞名的佈道傢,足跡遍及五大洲,到世界各地傳揚福音,領人歸向基督。奧西•孟撒念念不忘鐘馬田給他的幫助,傢裡經常播放鐘馬田的錄音帶,又邀請朋友們到他傢裡,分享鐘馬田在威斯敏斯特教堂所釋放的信息。 非洲加納還有一個留學英國的學生阿呼魯(Dr.Felix Konotey Ahalu),後來在英國考取醫學博士學位。阿呼魯博士在英國留學期間,在威斯敏斯特教堂,聽到醫學博士鐘馬田講道時,覺得太蒙福瞭。阿呼魯在回國之前,向鐘馬田討取盡量多的錄音帶。阿呼魯將這些錄音帶到非洲的傢鄉播出。 阿呼魯的父親是該地的村長,也是一位虔誠的牧師;他父親專心致意地靜聽鐘馬田的錄音之後,驚呼:“這是聖靈所啟示的信息!” 一九七七年八月一日,南非洲的拜特馬利伯(Pietermaritzburg)的浸信會牧師米勒(Gordon Miller),寫一封信給鐘馬田,信中說: “一九五八年至一九六一年,作為倫敦聖經學院(London Bible College)的學生,我同時要到威斯敏斯特教堂領受你的教誨。我發現我從威斯敏斯特教堂所得的屬靈供應,還多過倫敦聖經學院。當我從倫敦回到羅得西亞(Rhodesia)之後,我還不時閱讀你著述的書籍:《登山寶訓》(The Sermon on the Mount)、《權柄》(Authority)和《靈性的低潮——成因和療法》(Spiritual Depression—Its Causes and Cure)。我轉到南非之後,除瞭讀你寫的《傳道和傳道人》(Preaching and Preachers),還拜讀你寫的《羅馬書註釋》,和《與神和睦的方法》(God's Way of Reconciliation)。我寫這封信的目的是要謝謝你,多多地謝謝你。同時,更多地感謝神,釋放亮光給你,好使神借著你所釋放的亮光,照亮基督教世界中的荒涼昏暗情況。末瞭,希望神給你更多的年日,來栽培和帶領更多的後輩。” 鐘馬田對倫敦聖經學院的成立,做出瞭不懈的努力,本來內定鐘馬田出任第一任校長。倫敦聖經學院與威斯敏斯特教堂有分不開的血緣關系,正如米勒牧師信中所說的,當年倫敦聖經學院的學生,循例要到威斯敏斯特教堂聽道,學生們視鐘馬田的信息為最高的權威。到瞭七十年代,查理森博士(John Eric Richardson)實際上主持瞭倫敦聖經學院的院務。 現在談一下鐘馬田在國際上備受敬重的一些原因。 二十世紀上半葉,很多亞非洲地區仍在殖民地統治之下,許多基督教的教堂和團體仍受西方傳教士所支配。鐘馬田是威爾斯人,有著濃烈的民族主義思想,他不認同一個地區的基督徒,必須受另一優秀民族的基督徒所管轄。他認為在教會裡,是不應該有民族歧視的現象的。 鐘馬田看到威爾斯人被英國統治階級壓迫得太久,所以他對英國的處世方式極其不信任。鐘馬田親自親歷瞭威爾斯人長期在英國人壓迫下的痛苦,所以也能體會非洲和亞洲基督徒的感受。 由於上述原因,國際學生基督徒團契(Inter-national Fellowship of Evangelical Students)在鐘馬田的領導下,領導層中的絕大部份,都是由亞非洲國傢的基督徒出任。世界福音委員會(Com-mission for World Evangelisation)的秘書長,就是前文所提的,多年受到鐘馬田所栽培的奧西•孟撒。 編者在倫敦多年,其間有一位知交,即華人教堂的王又德牧師(Stephen Wong)。王又德牧師每主日下午,借用倫敦男青年會的房間做禮拜;許多中國信徒則在主日上午,移師前往威斯敏斯特教堂聽鐘馬田講道。 鐘馬田不贊同白種人以歧視的眼光,對待有色人種,鐘馬田的心中。沒有民族隔閡的觀念。鐘馬田的信息宣示瞭基督那種不分階級、不分膚色、不分民族的博大的愛,這度量從而推動瞭世界性的福音事工,推動瞭全球性的差傳工作。 當鐘馬田完成瞭神給的托付,他知道神要召他到榮耀裡去。一九八一年二月二十六日,他以顫抖的筆跡,寫下幾個字給傢人,“不要為我得痊愈祈求,不要拉住我,我正在邁向榮耀裡。” 一九八一年三月六日,鐘馬田被葬在威爾斯的紐加塞耳•埃林(New castle Emlyn),墓碑上刻著哥林多前書二章二節的經文: “因為我曾定瞭主意,在你們中間,不知道別的,隻知道耶穌基督,並祂釘十字架。”

參考書目

1.Bethan Lloyd-Jones著的 Memories of Sandfields. 2.Christopher Catherwood著的Martin Lloyd-Jones,A Family Portrait 3.Iain Murray著的D.Martin Lloyd-Jones Volumel. 4.Ian Murray著的D.Martin Lloyd-Jones Volume2. 5.Christopher Catherwood著的Five Evange-lical Leaders。(張惠卿譯的《五個福音派領袖》) 6.Christopher Catherwood著的Martin Lloyd-Jones,Chosen by God。 7.Martin Lloyd-Jones著的Preaching and Preachers. 8.Martin Lloyd- Jones著的The Puritans,their origins and successors. (梁素雅、王國顯翻譯的《清教徒的腳蹤》) 9.John Woodbridge 著的More Than Conquerors. 10.Warren Wiersbe著的 Walking With The Giants. (邵慶彰譯的《與屬靈偉人同行》) 11.Stephen Knight著的The Brotherhood. 12.Charles Turner著的Chosen Vessels:Portraits of The Outstanding Christian M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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